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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意随意呀~

【中太】当我们谈论伤疤的时候我们谈论什么

我在上药的时候并不安分,大呼小叫或是拒绝被碰触伤处是常有的事情。因为只要一开始咬着下唇,或是皱着眉装委屈,中也会难得露出动摇的表情。怪严肃和小心的中也,还是非常帅气的呢(虽然我不想承认)。


可惜这招现在不是很管用啦,中也早已见怪不怪了。他拿着蘸着无痛碘酊的棉棒,生硬地拽过我的手臂,很机械地以一种说教的口吻开口说道:“怕痛就不要天天割腕,你每次都这个德性,好了伤疤忘了疼。”


对哦,好了伤疤忘了疼......中也基本每次给我上药的时候都会说。但这是个事实呀,伤疤好了之后皮肤表面都光洁如初。看着也完全想不起来当时受伤到底有多疼,仔细去回忆也只能得到一个含糊不清的“痛”字。那不足以让我清晰地想起当时的感觉。


“中也。”我开口叫他名字。


“等会再说,先上药。”他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我。


棉棒再次蹭上伤口时,我还是没忍住颤了几下,纵使中也的力道放得再怎么轻,用的是多绵软的物体,都还是很痛——毕竟碰到的是伤口。我百般无聊地看着我的左手手腕,血红的伤疤与苍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交错着,嗯,很适合玩井字棋。


中也轻轻地在伤处吹气,气流拂过皮肤感觉凉凉的,没有那么痛了。然后他拿了早就放在旁边绷带给我一圈一圈地缠上,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我们第一次练习跳舞,他揽着我的腰却一直低头看脚步有没有错的样子。


“你刚想说什么。”他转过头来问我。


“好了伤疤忘了疼,”我说。


他挑起了眉:“什么?”


这次我是真的下意识地咬住了唇,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和他说。纠结了许久,我最终扯下了一边的衣服,露出左侧肩膀。中也大概在好奇我要干什么吧,我伸手把上面的绷带拆下来一点,让他仔细看。


“怎么了吗?”他凑过来极为认真地审视了一遍之后问道。


“没跟着森先生之前我只自残过,那时还没有胆量自杀,”我说。


话刚出口我就有些后悔,为什么要和中也讲这些,我们不应该干涉对方的生活太多。这本该是我牢记于心的东西,然而我今天却在和他说我的过去。为什么呢。我们只是搭档而已,硬要说到其他关系也只有被迫同居和某次意外之后成了炮友。我不会去探求他的个人生活,他也不会来追究我以前到底杀了多少个和我们一样大的孩子。


我此刻看起来一定很茫然。但中也突然叫了我的名字,我抬起头看他,果然是让我住嘴吧。


“继续说。”他盯着我的眼睛,眼里的坚定让我难以违背这层命令。


我瞪大了眼睛。


“你真的要听吗?也对,Mafia最年少干部的绝密过去——”我用了一贯的戏谑语气。


......


好吧,好吧,再被他这么盯下去可不太妙。我只好把绕开话题的心思收了回来,慢慢开口。不过相比起之前讲故事的神秘口吻,这次的话有些干巴巴的。


“我以前不敢割腕......嗯,不仅仅因为害怕。因为当时身体不好...每天都有私人的医生要来给我看病什么的......手腕的位置太显眼了。”我戳了戳手臂,“而且那时候也没有匕首,只有一把很钝很钝地瑞士军刀。”


“我也不知道划得够快才能出血,只是拿着那把钝刀用力地按下去,大概划了五六道?“


“——当时划的时候我哭了,可能真的很痛吧......可是隔天早上我仔细地看那几道痕迹的时候,它肿了起来,但我并不能回忆起当时的痛。第二天消肿了,一个星期后伤疤就没了,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当时划的时候的感觉了。所以说...我是真的,记不得疼。”


我重新把绷带一圈一圈缠上,故意缠得很慢,避开了和中也对视的情况。


“我来帮你回忆。”沉默良久,他忽然说。


“什么?”


“我说我来帮你回忆痛感,这样也许你自杀频率会下降0.1个百分点。”他拉起我的手臂,轻拿轻放得像是对待他的宝贝红酒一样。


“你拿着匕首。”他说,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我想反驳这样没有感情的话大概是没有效果的,但是我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

“......我拿着匕首。”


“匕首现在碰到了你的手腕,很冰。”


我盯着我自己的手腕,右手装着正在握住一把锋利的匕首的样子,慢慢靠近我的手腕。我知道他在看我,所以我只好乖乖复述:


“匕首碰到了我的手腕,嗯...好冰啊!”


有点尴尬,但是中也没有在意:


“接下来,你用它划开了你的肉——”


“是皮肤。”我小声说,“小矮子应该去跟着森先生补一补生物知识。”


被打断的中也看上去很生气,于是我乖乖闭嘴。等他平复下心情之后,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。


“......你用匕首划开了皮肤。”


我用右手拿着不存在的匕首,用它快速划开了空气,中也看起来稍微满意了一点。


“血流了出来,有一种刺痛感。”


我微微缩了一下手臂,“好痛。”我说。


中也哼了一声:“想起来了?”


不太忍心告诉他我这样是根本回想不起的,我只好点点头,等候着他的下一个命令。


“这时候门被推开了,我走进来。”


“这时候门被推开了,一只暴躁的狗狗汪汪地进来——我是在浴室割腕的吗?”我问。


中也没有理我,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你吓了一跳,站起来的时候伤口撞...狠狠撞到了浴缸一角。”


“呜啊——超级痛!!”


我夸张地嚷起来,努力想出几个词:“浴室的钝角冰凉的戳进伤口......好痛哦,真的好痛!!”


显然中也看出来了我在装,因为看完我的反应后他没有继续再讲下去,而是不顾我的挣扎和抗议把我抱到了床上。我刚准备用枕头打他的时候他却牢牢地用手臂把我锢在了怀里。


“以后每次上药都会帮你回忆一次的。”他说,呼吸洒到了我的脖子上,又热又痒。


“那也太恐怖了。”我回答,庆幸他是从背后抱住我的,不用再去看他的眼睛。


“所以你才不会再自杀了,不然你以为我想吗?像在管教叛逆期的小孩一样。”中也掐了一下我的腰。


“老妈子中也。”


“啊,我想到了另一种方法,干得你连拿动匕首的力气也没有也挺不错。”他的手开始往下摸了。


我一巴掌拍掉他的手:“现在变成欲求不满的变态大叔中也了。”


他忽然又拉起我的胳膊,珍重地吻在我今天给他看的位置。我没有抗拒,只是静静地窝在床上,听着中也均匀的呼吸声,不知为何开始流泪。我知道不管中也怎么尝试,我是永远也想不起那时的痛了,我也永远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。去回想痛感对一个满身疮痍的人没有意义。


但是我愿意去回忆中也吻我的感觉。


——

END.

突然的灵感,遂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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